张梦然
1969年7月16日,佛罗里达的夏日闷热无比。全副武装的阿姆斯特朗、柯林斯和奥尔德林走进阿波罗11号,火箭激荡晴空。四天后,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踏上月球。
极致的静谧与冰冷,无机的灰黑与坑洼,真实的月球与所有缱绻的传说都不同,但它依然俘获了每个人。
对50年前的人们来说,选择到月球去,不是因为它够简单,恰恰是因为它无比艰难。决定这一计划的美国总统肯尼迪说:只有这个目标,可以衡量出我们的技术和实力。
当然,美国的决定受当时世界政治格局和国内环境的影响,航天已成了政府的救命稻草——尽管如此,他们倾尽全力赢得的这场挑战,也成就了全人类,它刻下了世界航天史乃至科学史上划时代的一笔。
在阿波罗计划中,美国付出了高达政府预算4.4%的成本,进行了7次载人登月,成功6次,在美国国内提供了惊人的长期增长的就业机会。有很多人视登月为一面科学精神旗帜,实际上,为此而进行的大量研发早已惠及民众,包括蓝牙、防火服、医用透析仪,以及随手可买到的尿不湿、运动鞋垫、防辐射墨镜……更别提整个计划中带回地球的380多公斤的月岩,对其的分析影响了此后我们对太阳系的认识。
阿波罗计划的最后一次飞行,是由阿波罗17号完成的,据称这次登月,美国的电视公司已经不太愿意直播,因为观众兴趣点转移了。阿波罗17号在1972年12月离开月球,此后,再没有人类去过月球。
多年过去,美国航天业在历经长久的荣耀与欢歌后,也开始受政策和资金双方面掣肘,自2011年起,更真正体会到艰难与感伤。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时任负责人博尔登曾称:“于我有生之年,NASA不回月球。”当时的推特上,很多美国网友整齐的发布:休斯顿,这里是静海,鹰舱已着陆——这是1969年7月20日阿姆斯特朗与地球的通话。
不能说不痛苦。
直至今年4月,NASA新局长布里登斯廷终于敲定“重返月球”。这一次,登月是探索火星的跳板。
曾经走过1969年那个夏日的人们,很多已然白发,但他们的下一代,还会引用“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这句话,他们的下下一代,可能会在乐高版土星5号火箭前驻足,听长辈讲述那个震撼人心的故事。50年前的那一刻,是隽永的,是曾经努力过的人们所留下的无法磨灭的精神传承。
继续仰望星空的想法,也会这样一代代根植在部分人心中,月落潮平,梦想却愈久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