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讲好中国故事。如何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关于文艺工作的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为指导,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书写中华民族新文化篇章,是新时代文艺工作发展的新课题。近曰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重要时间节点,盛京戏曲论坛作为2019沈阳艺术节主体活动之一,以“新时代,如何讲好中国故事”为主题举办的第三届主题论坛,旨在通过探讨新时代中国故事的深刻内涵,梳理新中国、新时期、新世纪、新时代戏剧创作的内在逻辑,回顾时代故事与中华文化传统的深层关联,研判中国故事的延展路径,研讨城市故事如何成为中国故事的代表篇章,并展望中国戏剧的发展方向。来自全国各地十几位新锐戏剧评论家齐聚沈阳,从新中国戏曲70年的发展历程,中国戏曲认识论、艺术观、创意学的思辨及当下戏剧创作与舞台表现的突破与局限几个角度阐述了对新时代中国戏曲发展的认识。并同时以“中国故事的地域篇章”为题,与盛京戏曲艺术家代表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研讨。
论坛开始,沈阳市文化旅游和广播电视局副局长马今首先致辞,她热忱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来到沈阳,就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提高新时代文化自信进行系统的研究和探讨。
盛京戏曲论坛学术主持人,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当代著名剧作家罗怀臻教授指出,中华古代文化、欧洲现代文明和中国革命文艺,这三个传统也只有在今天才会这样融汇在一起影响着我们。我们今天面对的文化传统跟过去任何一个时期都不一样,甚至于跟新中国成立后的六七十年间的文化环境都不一样。不一样体现在什么地方呢?我曾经把它概括为“三江汇流”。就是说我们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们今天所置身的文艺创作环境,其实是同时面对着三个传统,三个传统也可以说是三个源流,而这三个源流在新时代这个历史阶段汇合了,相互影响,彼此交融,成为我们当下的理论背景,影响着我们的创作,影响着我们的鉴赏,影响着我们对作品的评价。所以,如何把古代故事讲给现代人听,如何把革命故事讲给年轻人听,如何把中国的故事讲过全世界听,是如何讲好新时代中国故事的三个重要视角。
国际戏剧评论家协会(IATC)中国分会理事,中央戏剧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胡薇指出,综合的戏剧传统在20世纪初被人为分割后,如何才能在继承传统戏曲优势的同时汲取现代戏剧的成果,戏剧前辈苦心孤诣地进行理论与实践上的尝试、摸索和研究,力图将传统戏曲与话剧的优势重新组合。但是,要做到真正的继承和扬弃,更需具有独立的思考和原创精神。但是,更多的探索者往往却因将戏曲与话剧简单地叠加而迷途难返。而舞台剧《黄粱一梦》,却能以其独特的创意,在纯粹中国内核的框架内,融会话剧和戏曲,充分焕发出舞台剧的魅力,在当代戏剧舞台民族化的探索与尝试的道路上,迈出了自己坚实的一步。中国传统的戏剧和文化,亟待新的认知与审视。只有在传统中汲取营养、以传统去影响未来,立足本民族内在精神的提炼,关注民族性、注重民族文化心理的积淀,才能打造出真正属于中国艺术自身的独特气质和特点。
北京市艺术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白莲指出,戏剧当然不能不关注趣味。讲好中国故事,趣味性本就是应有之意。但是一味强调趣味性、娱乐性,也未必能讨得观众的欢心,即使开心麻花这样格外关注娱乐性、关注票房的商业喜剧公司也刚刚从新三板下撤下来。显然,当前商业戏剧虽然数量众多,却并不一定符合观众的心理预期。
当前原创戏剧能成为话题之作的已经是稀缺资源,若干年后能成为经典之作的少之又少。这势必要求多方扶植推动原创戏剧剧目创作,而历程会比较艰辛,时间也会比较漫长。在此过程中,加大经典剧目的复排和演出力度也是可行之路。经典复排既可推动戏剧创作人才培养,又可以提高观众欣赏水平,满足观众需求。
重庆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重庆市文化研究院副研究员黄波认为透过表面的繁荣和喧嚣,我们对当下戏曲舞台的创作状态也感到一种难以释怀的担忧。特别是在国家大力倡导现实题材创作的大背景下,戏曲界逐渐弥漫开普遍的急功近利情绪,呈现出难以遏制的攀比浮躁心态。这其中,在最为基础的戏曲剧本创作中,因为作品人物的趋同性和作品题材的狭窄性,导致戏曲剧本创作日益陷入一种自我僵化的创作局限,从而制约了最终舞台呈现上反映生活和时代的广度与深度。很显然,在面对今天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时代,我们的戏曲艺术所交出的答卷并不是十分令人满意的,而戏曲剧本创作方面出现的问题,则是一个关键之点,只有首先在此突破和拓展,才能够从起始点上扩展戏曲艺术反映时代和生活的深广度。真正的艺术创作,从来都是因为创作对象的人格、命运和遭遇引发艺术家的内心感悟和心灵震撼,于是发而为文,创作出感动和引领一代代人的艺术作品和精品、佳品,成就艺术史上那众多的佳话与奇迹。这些年来,话剧在人物塑造和题材开掘方面,应该说为我们的戏曲艺术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尤其是最近同步国际引入中国的《兄弟姐妹》、《安魂曲》这样的作品,以其对小人物命运的深沉悲悯、对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深入挖掘,获得了无数观众的强烈共鸣和由衷赞叹。我们相信,既然源自西方的古老的Drama能够达到这样的艺术成就,那么,源自东方的同样古老的中国戏曲也应该能够做到——只要我们从艺术表现形式上不断创新,从作品人物题材上持续拓展,就有可能让传统戏曲在新时代完成其浴火重生般的历史性变革,逐步转化为与时代同步、受当代人喜爱、承载当代人思想探索和审美鉴赏需求的现代艺术、现代戏曲。
上海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博士研究生廖夏旋认为,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戏曲剧作家队伍人才辈出,“抱朴守正”和“与时俱进”是新中国几代剧作家薪火相传的艺术准则和精神力量。在老一代的戏曲剧作家中,田汉、翁偶红、范钧宏、陈仁鉴、徐进等,他们以深厚的文化底蕴从中华民族的文化海洋中淬炼经典,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赋予经典以全新的艺术生命力,代表着传统剧目整理改编的最高成就。崛起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郭启宏、魏明伦、郑怀兴、罗怀臻等为代表的一代剧作家,他们既接受了良好的传统文化熏陶,又经历了改革开放后西方文艺思潮的洗礼,拥有开阔的艺术眼光和理性的反思精神,创作了一批深入民族文化肌理的新编历史剧,至今仍宝刀未老、佳作频传。进入新世纪的近20年来,多元化文化共生的格局进一步深化,以罗周、颜全毅、龚孝雄等为代表的出生于1970、1980年代的青年剧作家,他们带着各自不同的乡土记忆、教育背景、艺术个性走进剧坛,具有代际感的新兴一代剧作家群体正在生成,让我们对群芳争艳的中国戏曲百花园有了更大的期待。
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张之薇说运用什么样的舞台样式来表现现代生活,如何看待戏曲继承和革新的关系,如何处理戏曲与相邻舞台艺术的关系,在创作中如何通过吸收、借鉴、优化、创造、再生让现代戏与现代戏曲发生关联,就成为现代戏创作中每一个实践者探索的命题。进入21世纪,当导演越来越成为戏曲创作的主导,那个能够对以上问题有思考的实践者;那个能够将剧本、演员、观众融为一体的实践者;那个能够将不同艺术手段有机融合为一个形象的实践者,必然会脱颖而出。张曼君就是这样的人。“张曼君样式”之所以能够成立,在于其醒目的风格极力彰显着戏曲导演的主体性,其不拘一格的创造与戏曲民间性的自由气息互为缠绕,同时,在内容表达上注重对盲区和禁忌有所突破,因而独树一帜。然而,当张曼君的现代戏作品在内容表达上出现缺憾时,“张曼君样式”也会显得力不从心;与此同时,当众多导演陷入了对“张曼君样式”的生硬搬用和模仿中,同时又没有在其内容表达上注入新的层次,那么诸多有着歌舞元素和民间元素的“伪张曼君样式”则需要被当前戏曲界的所有人警惕。因为,恰当的形式 、样式永远需要恰当的内容附丽。
著名青年戏剧评论家、《中国艺术报》新闻部副主任郑荣健以《论哲学与戏剧的精神同构》为题,首先以实用主义与概念化的历史及其根源和认识误区为切入点,上溯到东西方不同的文化传统,并阐述了哲学的情感化与审美化,对当代戏曲的发展进行了深度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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